第二十五章 将军-《凡世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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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渊儿,照顾好师兄弟们。”白眉眼底深处,忽然有一道精光闪耀,宛若道剑,“开始吧!”

    “如你所愿。”子弃祭起棋盘,梦幻的光照耀二人,两人顺着光之甬道进入到棋盘之内。

    肯定是子弃有意为之,站在外面可以看到棋盘内的景象,便见到虚离幻境下两座大山彼此相对,一方棋盘犹如战场,栩栩如生的巨大石子仿佛任由二人操控的千军万马。

    子弃微微笑着:“可看出今日的不同之处了。”

    “力量在加速流失。”白眉面色冷峻。

    “我担心下起来没完,所以给咱俩加了一个时间限制,一个时辰之内下不完棋,即便是你我的等级,仙力也会被棋盘抽干。”

    “想必,创造了棋盘的圣僧当年便是如此坐化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圣僧之所以忽然消失,其实是和对手一起被棋盘抽干了仙力,化作咱们身后的大山。”

    “圣僧当年是为了除魔吧。”

    “所谓的魔其实是人心,人心向恶,所以人人是魔,永远除不干净。”

    “人人向恶?依我看只有你一人向恶吧!你就是魔!纵观古今,我从未见过像你这等天生邪恶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你似乎对我很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子弃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为了炼就万骨血阵害死了多少无辜者。”

    “笑话,霸王登霸业,谁不是踩着累累白骨。”

    “无辜的人可以成就你的霸业,那身边人呢!据我所知,你专门害身边人不是吗。”

    “每一人心中都有一个目标,我做任何事情,都只是为了达成心中的目标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真是冷酷无情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我为何叫子弃吗!为了黎民苍生,甘愿放弃自我。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,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命呢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哈哈哈哈哈,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膨胀的野心!子弃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九州大地能人不少,但大多数少而知天命者都未如你一般生下来便能识文断字,能够口吐芬芳。你老实说,你生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?”

    “你想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仔细想想,若我子弃携带前世的记忆降生,又怎么会甘愿装傻二十年学习冥王宗的功法呢!所谓前世的记忆我一概没有,若真说带了点什么,那就是一股信念,我是带着信念降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信念?”

    “天地大同,一统九州!我是上天的使者,来到九州是为了完成苍天交代的任务。”

    “开玩笑!”

    “信也好,不信也好,总之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,自己要的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一统天下?”

    “我要做九州的主宰。”

    “绝不会让你得逞。”

    “白眉呦,你自以为进入领域境界便能与我平分秋色?殊不知,领域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实在渺小的可怜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指万骨血阵?”

    “其实现在的九州便如同一个局,咱们拥有的全是苍天想让人类拥有的,真正的力量一直藏在黑暗中,那才是你我应该追求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指的是?”

    “其实万骨血阵和戮神阵法都是……”后面的话子弃有意压低了声音,使得只有白眉上仙一个人听到了他在说些什么,而从白眉上仙惊恐的表情中不难判断出,那一定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

    “当然!真正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?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?哈哈哈。若你发誓效忠,我便告诉你凭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,下棋吧。”

    “白眉呦,你记住我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过后,我希望你我二人都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希望如此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战!以男人的方式战到最后!

    令狐悬舟临死之前说过的一番话令叶飞至今记忆犹新——唯尊严与荣耀不可舍弃!

    或许能在这世上混出点道道的,都是一样的硬骨头吧。

    拂尘一掸,白眉上仙脚下出现一朵白云,拖着他往山上去了。

    而子弃也在白眉登山之后一跃而起,来到了山顶观棋台。

    凭栏而望,居高俯瞰,两座山峦中间的棋局便像是那茫然无知的芸芸众生。

    这世上,布局的人太多,而破局的人太少;身在局中不自知的人太多,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的人太少。

    人生而不平等。智商不平等,资质不平等,恒心不平等,地位也不平等,能做的只有一件事,便是充分利用现下的每一分,每一秒,让所有的时间为你有朝一日的成功助力。

    提升自我,砥砺前行,所谓的仙,从来都是自修的。

    随着白眉抬起右手,一番天翻地变成形,隆隆之音如同奔雷滚滚,犹在耳边。

    狂风席卷,白云笼罩天际,山石簌簌震动仿佛马上有地震到来。

    白眉上仙出手的声势不是叶飞可以比拟的,这不是因为他好大喜功,而是今日的棋局比那一日叶飞和子弃下的不知凶险了多少倍,不动用全力,棋子都不能移动分毫。

    随着黑兵前冲,白眉起手兵三进一。

    棋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如同列车驶过隧道,即便身在平行世界,桐湖派弟子们的耳膜也要被撕裂了一般,火辣辣的生疼。

    一招过后,白眉一手单掌向上立在胸前,另外一手握着拂尘的木柄,将纤细的尘丝抱在怀里,一副不怒而威的气势显露,那意思好像在说:“到你了!”

    子弃也不多言,此时此刻身在棋盘内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两人来说都是艰巨的挑战。其实,将棋盘内的消耗推至极致对他自己是不利的,因为白眉拼死之下很可能选择打消耗战,与他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子弃是明知如此,却偏要这样做,为什么呢,因为他是个天生的变态,对刺激的追求是他生来的天性,因此子弃无论如何要将自己立于不利境地,只有在如此不利的环境下还能打败白眉,那才称得上是得到了完美的胜利。

    人生来不平等,所以每个人的追求也不一样,对子弃而言,人生便如同一场棋局,走出的每一步都要经过分毫无错的计算,而当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,又要加大一点难度,给对手更多希望,好让棋局变得更加刺激。

    这就是所谓的不疯魔不成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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